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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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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6章

謝千秋笑看著面前的兩名年輕女子,兩人穿著十分繁瑣好看的裙子,一個黃色居多,另一個則是偏紅色,此時正一臉氣鼓鼓地瞪著她,很明顯是不滿她抓住她們繩子的反抗行為。

“你笑什麽?”

“不許笑!”

同時響起的兩道聲音帶著命令和強制。

有什麽好笑的!

謝千秋張嘴準備說話,卻發現聲帶發不出任何的聲音,好嘛!雙腿殘疾不說,又增添了啞巴一事,感覺自己有點可憐了。

“哈哈,你想說話?說一個我聽聽啊!快說啊,真是笑死我了。”

覺察到她張嘴的動作,黃裙女子在說完這話又發出了一連串囂張的笑聲,差不多的時候沖著她身後的男人吼道:“楞著做什麽?還不給我弄死她!”

對著她們千依百順的男人們沒有動。

兩名女子並不奇怪,也不生氣,她們懂得的法律知識不多,但有一點她們記得十分清楚,那就是男性傷害女性是死罪!

哪怕面前的女人是殘廢,是啞巴也一樣。

所以,她們的話更多的是威脅面前這個敢反抗她們的蠢貨。

謝千秋搖頭。

輕輕一用力。

在她的意識裏,這點力氣對付兩名毫無武力值的女子是足夠了,然而,拉扯的第一下,她想象中的將兩條鞭子輕松到手的場面並沒有出現,呃,笑容都僵了一下,眼裏甚至充滿了疑惑,怎麽會這樣?

沒有理會兩名女子的各種嘲諷,想了大約半分鐘,她手腕一轉,使了一個巧勁兒。

這次目的達到了。

兩條鞭子落入她的手裏,回頭看了看她身後的兩人,手中的鞭子直接揮出。

然而。

下一刻。

那兩名女子的面前就站著兩個男人。

又是這樣!

她是不能傷害無辜之人的。

揮出的鞭子收不回,只好轉了個方向,落到了一旁的空地上,發出“啪”的一聲。

在場的人都有些懵。

更別說那已經站出來準備迎接鞭子的人,看著地上的面子,一時間有些搞不清楚情況,怎麽不打他們了?

殘疾人謝千秋是不可能就這麽輕易放棄的。

正準備推著輪椅上前,輪椅就已經動了,自動的?

回頭一看,是那位剛剛臉上替她挨了打的白衣男人,臉上傷口滲出的有些許滴落在他白色的衣服上,對上她的目光,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。

這笑容,很美,嘴角揚起的弧度,臉部所有的神經和肌肉都像是微笑的標準答案一般,至少她看著覺得有些假,就像面前的男人,哪怕是臉上有傷都無法破壞他的完美,不像是真人,難道是機器人?

帶著這樣的疑惑,謝千秋伸出手,搭在了男人的手腕脈搏上。

男人垂眉。

看著手腕上的手,依舊是柔軟溫暖的觸感。

“公主,我是真人!”

聲音和他的笑容一樣,給人一種很是溫柔的感覺,只是,謝千秋依舊覺得他沒有一絲人氣。

笑不應該是這樣的。

哎!

不會說話實在是太不方便了。

收回手,先隱去笑容,睜開眼睛,深吸一口氣,放松心情,擡頭盯著晚霞映照的美麗天空,一分鐘後,再將臉正對著白衣男子露出一個微笑。

然後,有將近十秒鐘的時間,現場的男性腦海一片空白。

“註意,註意,一號娛樂中心收集到……。”耳邊傳來激動顫動的聲音令他們回神過來,事實上,完全不需要控制中心的提醒,在現場的他們感受可比通過科技手段收集能量的機器要強烈得多。

身上的各種舊傷,獸化帶來的後遺癥在短短的時間內被治愈不說,他們能明顯感覺到能力的提高,並且全身上下沒有一處要獸化的跡象,這,這,……。

驚喜來得太突然,所以,他們難以置信的同時,又帶著幾分不知所措,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,那麽接下來該怎麽辦?

沖擊最大的就是受傷的黑白二人。

在看到她微笑的一瞬間,兩人身上來自於希沅公主的契約消失了,這樣的情況可以說是前所未有,突然間他們就明白,為什麽面前的公主要懷疑晴陽是假人?

無論他們做得多好,即使是和專家要求的分毫不差,都無法和面前的公主相比。

溫度。

他們能明顯的感覺到溫暖,舒適,以及安心。

據說這樣的詞在古文化裏經常出現,以前的他們不懂,現在卻深有體會了。

這樣的微笑,治愈他們臉上的傷簡直是輕而易舉,然而,兩人都不敢輕舉妄動,甚至用精神力阻止了傷口的愈合,因為面前的公主和其他的女性不一樣,他們對她可以說是毫不了解,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打斷了現在他們做夢都想不到的幸福場景。

然而。

所有人都清楚,這位公主不可能一直笑下去,這樣的情況也不可能像他們奢望的那樣無限的延長。

所以,快速轉動腦子的男性們最後竟然得出只能靜觀其變的結論。

有些無奈。

就像是他們的命運一般。

想要活著,就必須要妥協。

謝千秋並沒有微笑多久,眼睛就瞇了起來,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做這樣的表情,但她清楚,這應該是她最習慣,也是最舒適的樣子。

一個微笑帶來的影響漸漸消失,在場的人卻並不失望,能這樣平靜地過度,也算是比較好的了。

看著白衣服好像依舊不了解,啞巴謝千秋拍了拍心臟所在的地方。

晴陽懂她的意思。

只是。

哪裏有那麽容易。

想了想露出一個哭笑。

呃。

看起來是個有故事的人,至少謝千秋目前是這麽認為的,很體貼的沒有勉強人家,還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,然後轉過頭,繼續做之前未做完的事情。

輪椅被推著往前。

擋在愛樂和輕舞面前的兩個男人再一次回到了原來的位置。

在他們看來,公主手裏沒有了鞭子,攻擊力約等於零。

謝千秋的右手一直在流血,但她並不怎麽在意,和毫無知覺的雙腿比起來,手能感覺到疼痛至少說明手是好的。

“公主,我想為你治傷?可以嗎?”

晴陽小聲地問道。

看著一張帶著傷卻依舊很好看的臉上露出期待的表情,特別是這孩子還蹲在她的面前,心裏不由得湧上了一股憐愛之情,眉眼間也染上了些許慈愛,用完好的左手摸了摸他的腦袋,然後搖頭,傷要治,但要等她把那兩倒黴孩子教訓了再說。

晴陽什麽都沒說,他剛站起身來,就看見了令他震驚的一幕。

明明剛剛還和顏悅色的人,以閃電般的速度出手,抓住兩個女人的裙子,用力一扯,迫使她們彎腰,然後,一手一個抓著她們的脖子,將兩人拉到和她的視線平行的高度。

整個過程完成得很快。

愛樂和輕舞身後的男人回神過來就準備走上前幫忙,然後對上了謝千秋不高興的目光,停下了腳步,因為他們發現,哪怕在武力值上比面前的公主高出許多,他們中任何一個人都能輕而易舉地將對方撂倒,可他們能出手嗎?

不能的。

除非不要命了。

現在已經有了親密接觸的三個女性明顯和以前互相吵罵,然後揮鞭子,他們挨打的場景不一樣,要分開三人的前提就是傷害一名女性,那是找死的行為,所以他們決定看著。

“幹什麽?賤人,快放開我!”

“放手,快點放手,疼!”

愛樂和輕舞哪裏遭遇過這些,從小到大,只有她們打人的份兒,至於挨打,那都是男人們的事情,然而,脖子上傳來的疼痛哪裏是嬌生慣養的她們能夠受得了的,妥協?

求饒?

絕對不可能。

嘴裏不幹不凈地罵著,簡單不斷重覆的詞語暴露了她們語言的貧乏,兩人四只手還在不斷地反擊著。

雙腿不能動的謝千秋很是吃虧,漂亮的臉蛋被指甲撓出了一個個血印。

晴陽和夜空剛剛走出一步就被謝千秋阻止了。

比起氣急敗壞的兩個女人,面前的公主情緒十分平靜,沒有高興,也沒有不高興,他們跨出那一步,她很清楚他們是去幫忙的,她卻阻止了,心裏再一次確定對方是十分特別的存在。

謝千秋是真的不生氣。

兩個熊孩子而已。

對方撓一下,她手上就加重幾分力道,如此反覆,愛樂和輕舞疼得眼淚都飈出來了。

她們哭了。

對面這個被她們撓花了臉的賤人竟然還在笑,實在太可恨了。

又痛又氣的兩人渾身發抖,突然,愛樂眼睛一亮,將目光停留在對方長長的頭發上,伸手就去抓,她要扯光賤人的頭發,然而,這一次,她的手落空了。

謝千秋仰頭躲過了那兇殘的爪子,瞇瞇笑更深了一些,眼睛仿佛全部閉上了一般,只剩下兩道彎彎的弧線,但這完全不影響她的視線,對方想要抓她的頭發,好有意思!

心裏湧起一股新奇感。

仿佛她從來就沒有這樣打過架一般。

順從蠢蠢欲動的心,兩只手松開,然後緊緊地抓住對方打理得精致的頭發,用力往後一扯。

“啊~!疼,疼,快松手!”

“哇哇……。”

愛樂和輕舞直接就哭了出來,腦袋不斷地往後仰,太疼了。

在場的男士再一次傻眼了。

哪怕他們不怕疼,可是,看著這一幕,頭皮還是忍不住發麻。

“公主。”

愛樂和輕舞身後站著的男人忍不住了,一個個上前,說著求情的話,見她無動於衷,直接就跪了下來。

呃。

皺眉。

啞巴千秋覺得很是違和,她知道自己很不對勁,腦海裏有許許多多的直覺,比如說現在,看著一群男人跪在她的面前,她絲毫不覺得高興,因為下跪應該是有著特殊意義,不能輕易做的動作。

算了。

不管。

她現在是啞巴,哪怕想讓他們起來也說不出來。

他們愛跪就跪。

再一次看著哭得稀裏嘩啦的兩個熊孩子,用得著這麽誇張嗎?她也就是最開始用了些力道而已。

愛樂和輕舞哭得很大聲。

謝千秋靜靜地聽著。

三分鐘後,哭嚎聲小了許多,也有可能是她們適應了這樣的疼痛,“放開,你這個賤人,我要弄死你!”

愛樂聲音有些沙啞地嚷嚷道。

只可惜一直和她保持同步的輕舞抽泣地說道:“你放開我,好疼啊,我以後不打你可以嗎?”

愛樂聽到這話又開始罵輕舞。

然而,後者卻感覺到了抓緊她頭發的力道輕了不少,眼睛一亮,繼續說著求饒道歉的話,可能是從來沒有說過,她覺得別扭極了,渾身上下都不自在,頭皮的疼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,只是,為什麽不松開?

她都說了那麽多話了,輕舞很是委屈。

“你到底想要我說什麽?你告訴我,我說好不好?”

雖然沒面子,但一直這麽仰著頭,哪怕頭皮不痛了,但脖子很難受啊。告訴?

她怎麽告訴。

這熊孩子是不是忘記了她是啞巴。

當然,謝千秋不會覺得是自己的錯,畢竟她也想不到,這熊孩子連“對不起”三個字都不知道,那能怎麽辦?繼續受著唄。

好在,輕舞的男人們懂。

在位置上距離她最近的男人對著輕舞說了一句話。

輕舞聽了就更委屈了,可憐巴巴地看著那男人,意思很明顯,不想說,雖然之前說了一大堆求饒的話,但她總感覺這三個字會讓她的面子掃地,甚至以後都會被所有女人看不起。

她抽泣地保持沈默,想要努力堅持一把。

只可惜,不到半分鐘,脖子就發出更加強烈的抗議,仿佛在告訴她,再不說,脖子就要斷了。

“對不起。”

聲音很小,委屈更濃。

謝千秋聽見了,也沒有在繼續為難,直接松了手,一得自由的輕舞就想要反抗,被她的男人們給攔住了,“輕舞大人,您的安全是最重要的。”

“廢物!”

輕舞反手就給了說話男人一個巴掌。

謝千秋看過去,男人依舊帶著笑容,神色沒有一絲不悅,甚至還和其他的男人一起哄著那熊孩子,這明顯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,她自然不會多管。

她總覺得自她清醒過來後,身邊的一切都古古怪怪的。

愛樂看著輕舞那個沒種的叛徒得了自由,心裏的火氣就更大了,不過,她到底不算是太蠢,很清楚沒有人能幫她,那些平日裏對她唯命是從的男人也不能,眼珠子一轉,十分幹脆地說出了“對不起”三個字,反正她不是第一個說的,沒有輕舞那個賤人那麽丟臉,再有,這場子她遲早會找回來的。

謝千秋直接就松了手,事實上她覺得自己有些吃虧,有人因為她受傷,她受傷流血,並不是毫無誠意的道歉就能夠抵消的,只是現在她雙腿不能走,嘴巴不能說,更重要的是對環境完全不了解,嗯,暫時就先這樣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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